与鸟相伴的十二个月 | 公民科学实践之深圳湾鸟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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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树林基金会

2020-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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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科学（Citizen Science）是指公众参与的科学研究，包括非职业的科学家、科学爱好者和志愿者参与的科学活动。它的流行和鸟类研究有很大关系，至今发挥影响力最大的领域仍然是生物学和生态学等学科。

红树林基金会（MCF）志愿者红嘴蓝鹊（编者注：此为自然名），平时就喜欢接触与鸟有关的资讯。不过最近她才知道，深圳湾公园滩涂上，一眼望去的候鸟数量常是以千只计算，此前，她一直认为是以百计算：“每年9月到次年4月都是候鸟来深圳过冬的日子，在深圳湾可以看见很多候鸟在滩涂上觅食。不过这里的‘很多’是多少，我之前并没有概念。”
2019年6月初，MCF公众教育部正式启动了面向MCF志愿者招募的公民科学实践项目——深圳湾鸟类调查（后文简称鸟调），项目跨度从2019年6月到2020年5月，红嘴蓝鹊与志愿者们，一起参与了线上培训学习鸟调知识，还参与了线下实践活动，开启了“一起扛着单筒望远镜，拿着计数器和调查记录表，沿着既定的调查路线，观察、记录鸟类种数、数量，不停拍生境图”的日子。

鸟调装备

生境

“很早就了解到参与鸟调项目需要有很强的鸟类鉴别能力，我自己还没有达到标准；但是听到MCF有深圳湾鸟类调查的时候，我就知道参与的机会来了。”红嘴蓝鹊在加入鸟调前，已是深圳市观鸟协会的会员，累计观察鸟种达到650种，不过她提到：“鸟调项目和自己观鸟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更注重观察鸟的种类、数量、生活环境，但自己观鸟就更注重看一个地区的特有种、稀有种。我们的鸟调不仅调查沿深圳湾公园海岸线上出现的水鸟，也调查这里的林鸟。调查过程很有趣，海岸线的右侧是滩涂，得通过望远镜观察滩涂上的各种水鸟，手里按着计数器不停地计数；海岸线的北侧则是深圳湾公园，鸟调导师王军（自然名：信天羽）会不断地引导我们去用耳朵感受鸟类的不同。用耳朵去观察鸟类，就像被赋予了一个新的观察能力一样！总之，深圳湾样线的调查真的做到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忙都忙不过来。”

深圳湾鸟调

林间鸟调

深圳湾鸟类调查的过程中很多参与者会说“我没有发现过某种鸟”，是真的没发现吗？
当然不一定！很多鸟的叫声一定是我们在公园听过的，只是需要仔细聆听、才能发现和记录下这些美丽的精灵——这是王军喜欢说的一句话。他十几年如一日关注本土鸟类，带领新老鸟人去搜寻发现本土新鸟种。在林鸟调查中，王军很喜欢培养参与者的鸟音识别能力，打开第二感官，用声音识别鸟类。
“鸟和人一样，也会模仿其他声音，比如鹊鸲（qú）有纤细婉转的叫声和类似知了沙哑生硬的叫声，还会模仿别的鸟叫；还有棕背伯劳，跟鹊鸲有相似之处，同时有好几种叫声，也是一个模仿大师。”他这样说到。

鹊鸲©蒲颖

棕背伯劳©田穗兴

鸟调过程中常看到一些有趣的画面。大家觉得长得真可爱的红嘴鸥，它们经常穷追不舍地去围攻嘴上叼着食物、甚至比它还大的鸟类，例如鸭子、大型银鸥、白颈鸦及同种同类。“猎食者的贪婪，以多欺少，这和红嘴鸥的‘可爱’人设不相符合哦！”王军描述了与日常“人设不符”的红嘴鸥抢食现象，还提到参与深圳湾鸟类调查，既能提高志愿者观鸟的能力，又能引导思考深圳湾公园环境变化和鸟类保护之间的关系。“要是志愿者能持续参与就更好啦，毕竟鸟调是一个需要长期坚持的事情，长期调查获得的数据能科学地反映环境变化对鸟类的影响。”

红嘴鸥©田穗兴

这个看似有点难度但很有趣的鸟调，源于MCF2018年首次在洪湖公园、福田红树林生态公园、福田红树林自然保护区、深圳湾公园等四地同步开展采样线的尝试。2019年，鸟调则聚焦在深圳湾3个湿地类型的公园和保护区，其中深圳湾公园面向志愿者开展，保护区和生态公园则与深圳市观鸟协会合作。2019年6月到12月进行了9次调查，共计66人次志愿者参与。
在众多公民科学项目中，鸟类调查是一项参与度最高、最方便实施的项目之一。MCF希望通过开展相关活动，使参与者学习到更多鸟类及相关方面的知识。MCF公众教育部相关负责人黄芳补充道，“通过2019年下半年的鸟类调查，让我们对深圳湾公园的鸟类状况有更直观的了解，比如8月时黑尾塍鹬（chéng yù）已出现且数量较多；除了黑尾塍鹬，红脚鹬也是数量最多的前5种鸟之一。之前我们一直认为是9月才开始有候鸟迁飞到深圳湾，但这次鸟调说明了8月开始已有候鸟迁徙。”公民科学鸟调不仅是一次次的科学调查，MCF的尝试只是一次实践和开始，推广公民科学项目希望能引导更多的参与者通过调查的方式关注环境细微变化，让更多的人能够开始观察身边环境，希望有一天参与者可以将公民科学调查带到自己的社区。

红脚鹬©田穗兴

黑尾塍鹬©田穗兴

“环境的变化真的会影响鸟儿：有一次鸟调，我们在一片草地上发现很多鸟。王军老师问大家，为什么有很多鸟在那里？有说因为阳光的，有说因为有水的，各种答案。最后老师让我们看一旁的割草工人，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草被剪短之后，藏在里面的虫子暴露出来了，丰富的食物吸引了它们。这一次环境变化的观察，让我更深刻地认识生境的改变对鸟类、甚至自然世界的影响。所以鸟调拍生境照片是鸟种、鸟数变化的重要证据。”志愿者红嘴蓝鹊的一次鸟调笔记这样写到。

从自己爱好观鸟到参与科学鸟调再进一步关注环境变化对鸟类的影响，红嘴蓝鹊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通过学习和实践更深入了解湿地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并且，她也相信，会有更多像她一样的人，愿意久久地关注和支持湿地保护的发展。

鸟调活动还会持续到2020年5月份，届时MCF将发布一份数据报告，敬请期待哦！
感谢志愿者团队、专家团队对深圳湾公园鸟调活动的支持。
参与志愿者名单（21人）
斑头大翠鸟、白千层、鲸鱼、小麦、辛夷、蓝星、棕竹、小羊、云起、苍鹭、栀子花、茶叶、红嘴蓝鹊、子非、彩虹、小吱、白鹡鸰、蟋蟀、虎尾兰、夜莺、八月桂
鸟调支持团队
吴岚及其团队：吴岚是北京林业大学保护区学院博士后，一直从事湿地与濒危水鸟保护研究工作，具备很强的学术专业能力。该团队确保深圳湾的鸟调培训设计、科学咨询、数据分析、科普报告撰写等。
感谢深圳市观鸟协会对于MCF鸟调小组在福田红树林自然保护区、福田红树林生态公园的鸟类调查提供的大力支持。
王军（自然名：信天羽）红树林基金会红树林生态公园鸟类项目主管，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会员